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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福壽膏它將人變成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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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兒,本郡主現在要出去走走。如果你也害怕本郡主有可能會出事的話,可以跟她們一起呆在這裏等著…”

鄭諾一邊說一邊往前面走去,不再理會宋拾兒知春知夏三個…

有時候鄭諾真的想不顧一切的帶著微雨出門。

因為微雨是唯一一個無論她做什麽都義無反顧的支持著她,不管她去哪裏都一心追隨著她的那個…

只是,因為微雨不會武功,她擔心她在關鍵時候保護不了她自己,白白丟了性命…

“郡主,你等等奴婢。奴婢不管,反正不管怎樣,奴婢都跟著郡主你跟定了…”

宋拾兒雖然依舊擔心鄭諾會遭遇到危險,但是,她心裏顯然更加不放心鄭諾一個人出去。她一邊說話,一邊快步跟上鄭諾,一起往街道外面走去。

知春知夏不明白鄭諾為什麽生氣,她們也是為了她好,不是嗎?不過,鄭諾走了,她們自然不敢偷懶休息,趕緊和宋拾兒前後腳的跟了上去。

這個小鎮說小卻也不小,兩條主街道寬闊可同時容納兩輛馬車並肩而行。街上鋪著青石板,兩旁的店鋪原本應該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現在卻一片破舊頹廢的景象。

街上偶爾有幾個行人,也是面容麻木,身體清瘦,目光呆滯。對於鄭諾這些突然出現的陌生人似乎沒有一點為人該有的好奇心…

鄭諾皺眉,就看偶爾碰到的這幾個行人,吸食福壽膏起碼就有三月以上的經歷,更別說其他人…

難怪這個小鎮的經濟已經陷入癱瘓的境地…

前面突然人聲鼎沸。

鄭諾緊走幾步,卻見前面聚攏了一堆人,雲戟趙容瑄秦劍秦偉他們也赫然在列。鄭諾定睛一看,原來這裏是一所專門為了吸食福壽膏而建的福壽膏館。裏面煙霧纏繞,證明吸食福壽膏的人肯定很多。

再看雲戟他們,卻是被好幾對夫婦給纏住了。

那幾對夫婦面前都跪著一個或者幾個頭上插著稻草的孩子,他們擡起頭渴望的望著雲戟他們,希望雲戟他們能夠將他們買走。

“這位爺,求求你買下這個孩子吧。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快要餓死了…”

雲戟的旁邊跪著的是一個年輕的婦人,她的身邊跪著的孩子不過五歲左右。他也許意識到自己將要被賣掉,伸出雙手緊緊的抱著婦人不放。

鄭諾悄然走進雲戟,雲戟擡頭看見是她,冷峻的面容浮現出一抹柔和。鄭諾見那婦人面容秀麗,神志清楚,不像是吸食過福壽膏的模樣,不禁好奇的問道:

“這位大嫂,不知你準備將這孩子換多少銀子?”

聽到鄭諾相問,雲戟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詫異,卻沒有打斷她的問話,而是好以整暇的站在一旁看著。

“不要銀子也不要錢。姑娘,求求你帶他走,給一口吃的別讓他餓死就行。你放心,他很聽話也很乖…”

“臭婆娘,你給老子閉嘴!誰說老子的兒子不要錢,白送,你想得倒美…”

女子急切的聲音突然被從福壽膏館裏沖出來的男人給打斷了。男人飛起一腳想把婦人踢開,卻被站在雲戟身後的秦劍一腳踢在一旁。

“咳咳咳…臭婊子,想要老子的兒子白送給別人,你想都別想。本大爺寧願他跟著老子活活餓死也好過他以後做人奴才侍候人要好得多…”

秦劍的那一腳踢得並不重。男人很快從地上爬了起來沖著跪在地上的婦人怒吼道。

“申文凱,你究竟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們母子?你將一個好好的家給吸沒了。阿爹阿娘被被你活活給逼死了,你還想餓死兒子,你…你怎麽變得…變得這麽不像個人了…”

年輕婦人望著男人傷心的喊了起來。

“申文凱,你說不要將兒子白送。你是想要錢吧?你說說,想要多少?本…本少爺還真少一個倒夜香的小子,本少爺看你兒子還真特別適合。”

站在一旁的趙容瑄突然走了過來,痞痞的開口說道。

“老子…”

申文凱開口正想說什麽卻被站在趙容瑄身後的護衛給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敢在我家少年面前自稱‘老子’,你活膩了是吧?”

護衛冷冷的開口。

申文凱原本怒目圓瞪,可是,當他擡頭看到雲戟趙容瑄身後兇神惡煞般的親衛和散發著陣陣殺氣的護衛時,突然一低頭,徹底慫了。

他即使再沒帶眼睛出門也知道眼前這些人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我…小人要…要銀子…”

申文凱吸取了教訓,不敢再自稱“老子”,甚至連第一人稱的“我”字都不敢用了。

“兩位老爺,小婦人不…不賣了。小婦人不想讓小婦人的寶貝兒字小小年紀記就替人倒夜香為生。他說的對,小婦人也寧願自己的兒子跟著小婦人一起餓死,也不要將兒子換成銀子讓他痛快一時卻害了兒子的一生。”

現在卻輪到年輕婦人不肯賣了。

她一邊說話一邊抱著兒子就要離開這裏。

“你…你站住。你要走也行,將兒子留下!”

看著年輕婦人抱著兒子就要離開,申文凱聲色俱厲的喝道。同時,他飛快的起身,就要上前去搶他的兒子。

“我說申文凱,這婆娘是你的吧?她既然這麽不給你面子,不如將她一起賣了?不知你是要錢還是要福壽膏?要錢的話本少爺可以給你錢,要福壽膏的話本少爺可以給你福壽膏…”

趙容瑄再接再厲的開口。

他倒想看看,吸食福壽膏到達一定程度後這人可以變得有多徹底?是不是再也稱之為一個“人”字?

“申二少爺,這兒子可以賣婆娘可不能賣啊…”

“你賣了你這婆娘,你婆娘的娘家兄弟可不會放過你的…”

聽到趙容瑄提出要買申文凱的婆娘,周圍原本面容麻木神情憔悴的人們漸漸反應過來,紛紛開口勸道。而申文凱的婆娘,那個年輕婦人也面色驚恐的看著申文凱。

申文凱的臉上露出劇烈的掙紮的神色,他看著年輕婦人,又看看被年輕婦人抱著的兒子。

“梅娘,對不起。我現在可以沒有你和兒子,但是,一刻都離不開這福壽膏。這位老爺,十…十盒福壽膏,她…他們全是你的了…”

突然,申文凱臉上的掙紮全都不見了,只有非賣不可的決心和堅定。

說完,他再也看他的婆娘和兒子一眼,而是一雙眼睛緊緊的望著福壽膏館,神情中流露出一絲癡迷和垂涎…

“還有誰願意用婆娘兒子女兒換福壽膏的?都快點報名。本少爺等會一起將福壽膏換給你們。老板,先來一百盒福壽膏。放心,本少爺有的是銀子。”

趙容瑄從懷裏掏出一大把銀票抓在手裏,隨手想福壽膏館方向揚了揚。

“哎。來了。”

福壽膏館的老板原本還以為雲戟趙容瑄他們是來砸場子的。可是,沒想到他們居然是趁機來買賣婦女和兒童的…

看著趙容瑄手裏的大把銀票,他趕緊帶著夥計將倉庫裏的福壽膏都搬了出來。

眼看現場的福壽膏越堆越多,周圍的群眾臉上逐漸變得精彩起來。有痛恨厭惡的,有如申文凱一樣癡迷垂涎的…

“老板,這福壽膏還有嗎?咱們主子也想要一百盒。”

站在雲戟身後的秦偉也突然出聲喊道。同時,他也在自己的懷裏掏出一大把的銀票出來,隨著老板招了招手。

老板是個很精明的中年人,一雙細小的眼睛閃爍著精明的光芒。可能是秦偉的突然出聲引起了他的警覺,他下意識的搖搖頭,卻在被趙容瑄將一大把的銀票全部塞入他的手裏時又興奮的點了點頭。

這些都是來自京城最大的票號廣源銀號的銀票。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這些人全部來自京城。他聽說整個京城的福壽膏都被戰王爺一把火給燒了…

戰王爺的那把火燒得好啊。

如果不是戰王爺的那把火,今天怎麽又可能讓他做一票這麽大的生意。做完這單生意,他就可以換過地方繼續賣他的福壽膏了…

反正這個小鎮上的所有財產差不多都到了他背後的東家的手裏。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如果你這裏沒有,咱們主子換個地方就是。這賣福壽膏的地方除了京城哪裏沒有…”

秦偉很不耐煩的開口說道,作勢要將手裏的銀票重新收進懷裏。

“別別別,客官。小人這裏是沒有那麽多的存貨了。但是,小人背後的東家手裏有的是。你們稍微等等,小人現在就派夥計過去拉貨。”

中年男子終究舍不得看著這麽多銀票在自己的眼前白白的飄走,終於下定決心親自安排了自己的親信駕著馬車往他的東家那裏而去。

雲戟的眼風一動,自然有親兵遠遠的跟著馬車而去。

“快快快,要賣兒賣女賣婆娘的都看過來,排隊報名,簽字畫押,先來先得…”

趙容瑄趁機喊道。

他這一開口,申文凱馬上第一個積極響應。有人開始在人群中尋找自己的妻兒的蹤跡。有人猶疑,有人則毫不猶豫的選擇排在申文凱的身後。

“都想好了沒?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你們大家可都想好了…”

眼看排隊的人越來越多,人群中看熱鬧的婦人和孩子們都面如死灰般的麻木的看著這一切,鄭諾甚至能看清楚隱藏在他們麻木神情中的解脫…

“來人,將這些非法買賣婦女兒童的不法分子都抓起來…”

人群外突然傳來了官兵整齊的步伐,以及官兵們大聲的吆喝聲。

“這白倉縣的官兵們來的也忒慢。害得本世子差點真的要給人派發福壽膏了…”

聽到官兵們的吆喝聲,趙容瑄終於松了口氣的嘟噥了一句。

“大膽賊人,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開買賣婦女兒童,而且動靜這麽大。真當咱們大雲朝的官兵是吃素的不成…”

等到所有的官兵將雲戟趙容瑄他們團團包圍,一位官老爺踱著八字步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地上堆積著的福壽膏,眼裏快速閃過一抹貪婪…

這些福壽膏現在可比銀票還要值錢!

他的這番作態看在雲戟趙容瑄的眼裏,突然明白了這堂堂白倉縣,京城底下的第一大縣為什麽會福壽膏泛濫成現在這般模樣…

“白宇,你確定要將本王和睢寧侯世子全部捉拿起來?嗯?”

白宇正想吩咐手下上前,卻發現被他包圍著的人的那些護衛們一個個將刀劍給亮了出來。頓時,他感覺一股股有如實質的殺氣迎面撲來。尤其,當雲戟冰寒刺骨的聲音響起時,白宇的身體突然間便劇烈的顫抖起來。

“下…下官參…參見戰…戰王殿下,給…給戰…戰王殿下請…請安。見…見過睢…睢寧侯世…世子,給世子請安…”

白宇“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戰戰兢兢的開口說道。

他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是戰王殿下這個煞星給惹了過來。他明明聽到消息說,當今皇上即將退位,新皇上位。他想著這段時間沒有人會有閑心管理這福壽膏的事。

他原本想著,趁此機會大撈一把,而後辭官不幹。可是,他怎麽都沒想到,在這新舊交替之際戰王雲戟居然會出現在這麽個小鎮上…

明明傳消息給他的是說有人趁此機會大肆買賣婦女兒童…

“戰王殿下…居然是戰王殿下…”

“參見戰王爺,給戰王爺請安。戰王爺救命啊…”

樹的影人的名。

這些原本還麻木的等著被賣的婦女兒童立刻跪了下來,對著雲戟磕頭喊道。

“白宇,你倒是給本王說說,你就是這樣幫助父王治理大雲的江山社稷的?你倒是給本王解釋解釋,這個小鎮是怎麽回事?這些被福壽膏害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群眾是怎麽回事?還有,你跟本王說說,這些人為了福壽膏準備賣妻賣子賣女的人渣該怎麽處理?”

雲戟忍了一肚子的火氣終於開始爆發了出來,問題接二連三的朝著白宇甩了出來。

“王爺息怒,王爺息怒。下官這就將這些人渣給打進大牢,他們的妻子兒女本官自會派人看管…”

白宇頭上滿頭大汗卻擦都不敢擦一下,誠惶誠恐的開口提議道。

“王爺,您別聽這狗官的話。落到這狗官手裏咱們還不如賣給王爺或者世子爺為奴為婢更好一些…”

“就是,王爺。您可能還不知道,申文凱他…他就是在這個狗官的引誘下吸食福壽膏的…”

白宇的話卻好像是火上澆油一般,將所有的剛剛還等著被賣的婦女們的情緒全部給點燃了,她們開始一樁樁的說起白宇引誘了多少人吸食福壽膏,多少人又因為這福壽膏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啟稟王爺,這福壽膏館背後的東家就是白宇白大人。屬下親眼見到這老板所派的馬車駛進白大人的府邸,然後滿滿的一車福壽膏就拉了出來…”

就在此時,剛剛跟蹤那輛拉福壽膏的馬車的那名親衛走了過來,義憤填膺的開口說道。

“打倒狗官,打倒狗官!”

人群徹底被激怒了,群情激昂的喊了起來。而白宇,在聽到那名親兵的稟告後卻徹底的癱軟在地。

“丁統,你親自將這名狗官給本王押解進京,聽候父皇發落。還有這些為了福壽膏埋沒了人性,準備棄妻兒子女於不顧的人渣也抓起來,打入天牢。至於他們的這些家眷,可以到本王這裏領一筆安家銀子,希望他們可以重建家園。”

雲戟吩咐著丁統、

丁統原本是他的侍衛隊隊長。後來進入皇宮,成了禁軍統領。這次雲戟出海,雲昭帝特意又將丁統給了他。

對於雲戟的吩咐,丁統自然不敢怠慢,當即領命,親自帶人將白宇押解進京,聽候雲昭帝或者太子發落。

“各位鄉親,你們都親眼看到了,這福壽膏它將人變成了鬼。所以,為了咱們自己的家庭健康和幸福,請各位鄉親都團結起來,堅決抵制福壽膏。請你們相互監督,一旦發現有人吸食福壽膏,立刻上報官府。本王保證,一經發現,嚴懲不貸!”

雲戟慷慨激昂的聲音引起全場一陣熱烈的掌聲。

丁統將白宇和福壽膏館的老板以及那些準備賣妻賣子的男人們全都押了,準備押解進京。那些差點被賣的女眷們則開心的在秦偉那裏領取安家費。

她們沒有了男人,可還有子女們。為了自己的子女們,她們一定努力的經營好自己的小家。

趁著秦劍帶人查抄福壽膏館的空當,那名跟蹤馬車的親兵又來到了雲戟和鄭諾的身邊。

“王爺,郡主,屬下剛剛好像在白宇的府裏看到了顧國公府的二少爺顧顯彰。不過,他很警覺,好像也發現了屬下。等到屬下再去找他的時候,他就突然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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